枕邊詭夢完整後續

2025-11-28     燕晶伊     反饋

恐懼開始蔓延,我的四肢百骸都變得僵硬冰冷。

這不是簡單的家庭糾紛,不是貪圖錢財那麼簡單。

這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謀殺。

他們先是用某種未知的手段害死了陳浩,然後,他們想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我。

「託夢」是精神控制,「快樂教育」是毀掉樂樂,這個刻著名字的木頭小人,則是最惡毒的心理暗示。

他們要我在無盡的自責、恐懼和自我懷疑中,一步步走向精神崩潰,最後像陳浩一樣,悄無聲息地「意外」死去。

到那時,賠償金和樂樂的撫養權,就都順理成章地落入他們手中。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能慌,我必須知道,這個小人是怎麼到樂樂手裡的。

我把小人藏進口袋,回到樂樂的房間。

他已經睡著了,只是眼角還掛著淚痕。

我坐在他床邊,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第二天一早,趁著婆婆和小叔子還沒起床,我把樂樂叫到身邊。

我拿出那個木頭小人,故作輕鬆地問他:「樂樂,這個小玩意挺別致的,是奶奶給你的嗎?」

樂樂揉著惺忪的睡眼,點了點頭:「嗯,奶奶給我的。」

「什麼時候給你的呀?」

「就是……爸爸剛走的那幾天。」

樂樂努力回憶著,「奶奶說,這是護身符,讓我每天都帶在身上,還要對著它念媽媽的名字,這樣就能保護媽媽平安。」

保護我平安?

我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頭頂。

多麼惡毒!

他們不僅要詛咒我,還要利用我最愛的兒子,讓他親自來執行這個詛咒!

難怪樂樂最近的狀態越來越差,一個七歲的孩子,每天背負著這樣沉重又詭異的「任務」,他的精神怎麼可能不出問題?

「那……奶奶有沒有給過爸爸類似的東西?」我試探著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樂樂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看到過。不過奶奶經常在爸爸的房間裡點香,說是能讓爸爸睡得好一點。」

點香!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線索串聯起來了。

陳浩生前有一段時間,確實跟我抱怨過睡眠不好,總是做噩夢,精神很差。

當時我以為是他工作壓力大,並沒有在意。

現在想來,會不會就是那所謂的「安神香」有問題?

再加上那個我只在「幻覺」中見過的,刻著陳浩名字的小人……

我必須找到它!

我把樂樂送去學校,叮囑他以後不要再帶那個「護身符」,並告訴他,媽媽有世界上最好的護身符,就是他。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回到家,我開始計劃如何進入婆婆的房間。

陳浩去世後,婆婆就以「睹物思人」為由,搬進了我們原來的主臥,把陳浩所有的遺物都鎖在了裡面。

機會很快就來了。

下午,婆婆和小叔子說要去一個遠房親戚家打麻將,晚上不回來吃飯。

他們前腳剛走,我後腳就拿出了備用鑰匙。

這套房子是我和陳浩的婚房,我當然有備用鑰匙。

我顫抖著手,打開了那扇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門。

房間裡,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劣質香料和塵埃混合的怪味。

我直奔床頭,那裡是婆婆最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我拉開床頭櫃,裡面空空如也。

我又去翻衣櫃,把婆婆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還是一無所獲。

難道是我猜錯了?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底下一個積了灰的皮箱上。

那是我和陳浩結婚時用的,後來就閒置了。

我把箱子拖出來,打開。

裡面全是陳浩的舊物,他的球衣,他大學時的課本,我們倆的合影……

眼淚瞬間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忍著悲痛,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就在箱子快要見底的時候,我的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我把它拿出來。

是另一個木頭小人。

上面用同樣的手法,刻著兩個字——陳浩。

6

我死死地盯著手裡的木頭小人,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上一世困擾我至死的「幻覺」,此刻就真實地躺在我的掌心。

我不是瘋子。

我丈夫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我強壓下翻湧的情緒,繼續在箱子裡翻找。

在箱子的最底層,我摸到了一個更小的硬物。

是一個小小的棕色藥瓶,上面的標籤已經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到幾個字「……安定」。

安定劑。

一種強效的鎮靜安眠藥。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

陳浩有輕微的心臟早搏,醫生明確叮囑過,絕對不能服用鎮靜類藥物,否則會引起嚴重的心律失常,甚至猝死!

這件事,只有我和婆婆知道!

點燃的特製薰香,誘導噩夢和精神衰弱。

惡毒的木頭小人,進行長期的心理暗示。

再加上這種致命的藥物……

一張完整而惡毒的謀殺網絡,在腦中清晰浮現。

他們根本不是要錢,他們是要我的命,要我兒子的命,要我們一家三口,死得「合情合理」!

我正要把東西收起來,客廳里突然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們怎麼提前回來了?!

我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

來不及把箱子復原了!

我手忙腳亂地把木頭小人和藥瓶塞進口袋,然後把箱子胡亂推回床底。

幾乎是同時,婆婆推門走了進來。

「舒宜?你怎麼在我房間裡?」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立刻變得警惕起來。

我強作鎮定,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

「媽,我看這房間好久沒打掃了,想給你收拾一下。」

我的聲音有些發顫,不知道能不能騙過她。

婆婆狐疑地掃視了一圈房間,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沒有完全推回原位的皮箱上。

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動我東西了?」她的聲音又尖又利。

「沒有啊,」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我就是拖了拖地……」

「你撒謊!」婆婆猛地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枯瘦的手指像鐵鉗一樣箍著我。

小叔子陳陽也聞聲趕了過來,堵在了門口,眼神不善地看著我。

「媽,跟她廢什麼話!」陳陽不耐煩地說,「我看她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她自己找死,就別怪我們了!」

完了。

他們要撕破臉了。

我心裡一片冰涼,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我孤立無援,不能硬碰硬。

我深吸一口氣,眼淚說來就來。

「媽,阿陽,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只是想阿浩了,想看看他的遺物……」我哭著說,「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怕我傷心,才把東西都收起來。可是……我真的太想他了……」

我一邊哭,一邊把話題往他們希望的方向引。

「我這幾天總是睡不好,總是夢見阿浩渾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他說他死得好慘……媽,我是不是該去廟裡給他做場法事啊?」

我的話,讓他們兩個都愣住了。

婆婆抓著我的手,力道鬆了一些。

陳陽也皺起了眉頭,和婆婆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在賭。

賭他們對我精神狀態的判斷,還停留在「脆弱、迷信、容易被操控」的階段。

賭他們會選擇用更省事的方式——精神控制,來解決我這個「麻煩」。

果然,婆婆的眼神緩和了下來,她鬆開我,甚至還假惺惺地拍了拍我的手。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別自己嚇自己。」

她的語氣重新變得「慈愛」,「既然你這麼想阿浩,那今晚……媽給你點上安神香,讓你好好睡一覺,說不定就能夢到阿浩跟你說說話了。」

她終於說出來了。

安神香。

我低著頭,掩去眼底的寒意,順從地點了點頭。

「謝謝媽。」

今晚,就是決戰的時刻。

7

夜幕降臨。

婆婆果然端著一個香爐走進了我的房間。

香爐里,青煙裊裊,散發著一股和陳浩生前房間裡一模一樣的,甜膩中帶著一絲詭異的香味。

「舒宜啊,把這個點了,凝神靜氣,很快就能睡著了。」婆婆把香爐放在我的床頭柜上,笑得一臉慈祥。

「媽,這是什麼香啊?味道挺特別的。」我假裝好奇地問。

「哦,這是我託人從一個老中醫那裡求來的方子,助眠的。」婆婆的回答滴水不漏,「你快睡吧,媽不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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