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養母交給我的,她說,這是我被她收養時,身上唯一的信物。」
蘇振東的身體晃了一下,他身後的助理連忙扶住了他。
他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主動約我私下見面,就在酒會樓上的 VIP 休息室里。
氣氛緊張得近乎凝固。
我將我媽告訴我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從她如何從人販子手裡「買」下我,到這些年她的小心翼翼和良苦用心。
蘇振東聽得老淚縱橫,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他顫抖著手,想要觸摸那枚玉佩,又不敢。
「DNA……我們必須立刻做 DNA 鑑定!」他激動地說道。
等待結果的兩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四十八小時。
我媽一直陪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不斷地安慰我。
鑑定結果出來的那一刻,蘇振東的私人助理親自將報告送到了我的公寓。
當看到報告末尾那「親權機率大於 99.99%」的結論時,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我是蘇振東的女兒。
我是蘇家失蹤了三十年的千金——蘇晚。
蘇振東當天就趕了過來,他沒有坐車,幾乎是一路跑進我的公寓。
他一把將我抱進懷裡,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讓我瞬間淚如雨下。
「我的女兒……我的晚晚……爸爸終於找到你了……」他抱著我痛哭,訴說著三十年來從未停止的尋找和思念。
就在我與親生父親相認,沉浸在巨大喜悅中的同時。
蘇家老宅里,我的叔叔蘇振華一家,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我的回歸,意味著蘇家財產的繼承格局將被徹底改寫。
一場看不見硝煙的豪門風暴,已然拉開了序幕。
蘇家以雷霆之勢,為我舉辦了一場盛大無比的認親宴。
全市的名流、媒體都被邀請出席,父親蘇振東牽著我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我,蘇晚,是蘇家失落三十年的掌上明珠。
聚光燈下,我穿著頂級的定製禮服,看著台下那些曾經需要我仰望的人物,如今都對我報以友善和探究的微笑。
叔叔蘇振華和他那個只比我小一歲的兒子蘇明哲,站在父親身側,臉上掛著標準而虛假的歡迎笑容,眼底的暗流卻瞞不過我。
宴會上,父親鄭重地向眾人介紹了我的養母趙秀蘭。
蘇家給了她一筆足以讓她後半生無憂的巨額酬金,並為她安排了本市最好的療養院。
但我拒絕了。
我堅持讓母親和我一起住進蘇家大宅。
這裡有頂級的醫療團隊,有更舒適的環境,最重要的是,有我。
父親和爺爺,也就是蘇家的定海神神蘇老爺子,對我的決定非常讚賞。
他們說,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品性絕對不會差。
我開始以蘇家大小姐的身份,熟悉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爺爺和父親似乎都有意培養我,開始讓我接觸集團的核心業務。
我的人生,仿佛從黑白默片,一躍變成了絢爛的 IMAX 電影。
而另一邊,林浩和張莉的世界,則徹底崩塌了。
張莉大概是從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中,得知了我搖身一變成為豪門千金的事實。
我無法想像她當時的心情,但想必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再一次找上了門,這次不是我的公寓,也不是我的公司,而是戒備森嚴的蘇家大宅門口。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他們是跪著的。
管家通報時,我正在陪母親在花園裡散步。
我走到門口,隔著雕花的鐵門,看著那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張莉一見到我,立刻扇起了自己的耳光,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氣,臉很快就腫了。
她一邊打一邊哭喊:「大小姐!蘇小姐!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給您磕頭了!」
她真的開始磕頭,一下一下,額頭很快就見了血。
林浩也哭得涕淚橫流,他膝行著向前, trying to grab the gate。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啊!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他哭著叫「姐」,這個稱呼曾是我甜蜜的負擔,此刻聽來卻只剩下無比的諷刺。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惺惺作態的表演,內心毫無波瀾,只有一片冷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你們把我當成提款機肆意壓榨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保安。」我淡淡地開口。
「把他們趕走。」
我轉身,挽著母親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向花園深處走去。
身後傳來他們更加悽厲的哭喊和咒罵,但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保鏢隔絕。
我告訴他們,也告訴自己。
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再無任何關係。
林晚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場六十萬的家宴上。
現在活著的,是蘇晚。
我並不滿足於只做一個被錦衣玉食供養的豪門千金。
我身上流淌的,是蘇家人的血,那種對事業的野心和掌控欲,是刻在骨子裡的。
我主動向父親和爺爺提出,要進入蘇氏集團的核心部門,從基層做起。
他們很欣慰,但叔叔蘇振華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他「語重心長」地說我剛回來,對業務不熟,應該先休息適應,實際上是怕我插手集團事務,動了他的蛋糕。
最後,在爺爺的支持下,我進入了市場戰略部。
這正是我的老本行。
蘇振華見無法阻止,便開始在暗中給我使絆子。
他授意部門總監,將一個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爛攤子丟給了我——一個因為決策失誤而陷入僵局的海外市場開拓項目。
所有人都等著看我這個「空降」的大小姐如何出醜。
但我不是三十年前那個手無寸鐵的女嬰了。
我有多年的實戰經驗,有頂級的人脈資源。
我花了三天時間,調閱了所有相關資料,又和我過去在華爾街的幾個朋友開了個通宵的視頻會議。
一周後,我不僅完美地解決了項目僵局,還反向收購了當地一家有潛力的新興公司,提出了一個比原計劃更具前瞻性和盈利空間的全新方案。
方案提交上去後,整個高層都震動了。
父親和爺爺對我刮目相看,眼神里滿是驚喜和驕傲。
我在集團內部一戰成名,那些原本對我持觀望態度的元老們,也開始對我表示認可和尊重。
我的崛起,讓蘇明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和嫉妒。
他開始在暗中調查我的過去,試圖找到能攻擊我的「黑料」。
很快,他就找到了林浩和張莉。
這兩個被我掃地出門,如今窮困潦倒的「搭夥夥伴」,在蘇明哲的金錢攻勢面前,毫無任何底線可言。
他們添油加醋,顛倒黑白,編造了無數關於我的謊言。
說我私生活不檢點,在外面養著好幾個男人。
說我所謂的年薪 480 萬是假的,實際上是挪用了前公司的公款來貼補他們。
甚至將我養母趙秀蘭形容成一個貪得無厭,逼著我掙錢的惡毒養母。
他們把我說得不堪入耳,仿佛我是一個道德敗壞、劣跡斑斑的女人。
蘇明哲如獲至寶,他將這些汙衊之詞全部錄了下來,準備在即將召開的集團董事會上,給我致命一擊。
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但他不知道,我的人脈網絡,早已不是他能想像的。
在他找到林浩和張莉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我委託的私家偵探發來的詳細報告。
包括他們的會面地點、談話內容,甚至蘇明哲給他們轉帳的記錄。
我看著那份報告,眼神冷冽如冰。
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蘇氏集團的季度董事會,氣氛莊重而嚴肅。
我作為新晉的市場戰略部顧問,首次列席。
會議進行到一半,蘇明哲突然站了起來。
「爺爺,爸爸,各位董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關係到我們蘇氏集團的聲譽,不得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