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薪 480 萬，是眾人眼中成功的女強人。
可沒人知道，我有一個扶不起來的弟弟，結婚後更是成了弟媳的提款機。
我每月給他五萬零花錢，可弟媳依舊不滿足。
家宴上，她當著全家人的面逼我：「姐，下個月開始，每個月給我六十萬，不然我就和你弟離婚！」
弟弟嚇得臉色慘白，哀求地看著我。
我還沒開口，我媽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怒吼：「離！現在就離！我們家養不起這種祖宗！」
雕花木質圓桌上，菜肴的熱氣氤氳升騰，模糊了對面人貪婪的嘴臉。
今天是所謂的家庭聚餐，一個月一次，雷打不動。
地點永遠是我家，因為只有我這裡夠大，夠「上檔次」，能滿足弟媳張莉那點可憐的虛榮心。
我剛結束一場跨國視頻會議，腦子裡緊繃的弦還沒鬆開，胃裡已經因為神經性的抽痛泛起一陣酸水。
我強壓下不適，看著張莉用她新做的鑲鑽美甲，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鮑魚。
她的動作很講究，仿佛她不是坐在我的餐桌上，而是在米其林三星餐廳里接受眾人的朝拜。
「姐，你這房子地段真好，我跟林浩也看了你這小區，一套小三房都得兩千多萬呢。」
她看似不經意地開口，眼睛卻瞟向我，那裡面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算計。
我沒接話，只是端起手邊的溫水喝了一口。
胃裡的灼燒感稍微緩解了一些。
「不過啊，這房子再好，也得有人氣兒才行。」她話鋒一轉，嘆了口氣，「不像我跟林浩，住著你給買的那一百平的房子，總覺得空落落的。」
弟弟林浩在一旁埋頭吃飯，聞言立刻抬起頭，沖我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姐，莉莉沒別的意思，她就是覺得冷清。」
我看著他那張三十歲卻依舊透著稚氣的臉，心裡一陣脫力。
這個男人，名義上是我的弟弟，實際上是我背負了半輩子的人形掛件。
從他上學到工作，從他談戀愛到結婚買房，哪一樣不是我掏空心思，砸下真金白銀鋪就的？
他結婚後，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鬆口氣。
結果，只是換了個方式，從養一個成年巨嬰，變成了養兩個。
我每月固定給他五萬塊，作為他們的「生活費」。
可這五萬，似乎永遠填不滿張莉的欲壑。
她今天挎著的限量款包包，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個包，我上個月在雜誌上看過，標價八萬八。
「姐，你看你一個人掙那麼多錢，也沒個地方花。」
張莉終於撕下了偽裝，將筷子「啪」地一聲放在碗上，聲音不大，卻成功吸引了飯桌上所有親戚的注意。
「我跟林浩商量了一下，覺得你也不能太辛苦了，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要學會享受。」
她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種施捨般的表情，嘴裡吐出的話卻像是刀子。
「這樣吧，姐，下個月開始，你也別五萬五萬地給了，麻煩。每個月直接給我六十萬，就當是給我們改善生活了。」
六十萬。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連菜肴的熱氣都帶著幾分冰冷。
親戚們停下了筷子，一道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充滿了探究、好奇，甚至還有幸災樂禍。
我看著張莉，試圖從她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痕跡。
沒有。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一寸寸變冷，從指尖蔓延到心臟。
這麼多年，我像個上了發條的陀螺，不敢停歇，不敢病倒。
我用我的血肉，供養著這個家，供養著他們的安逸和體面。
我以為我的付出，至少能換來一些基本的尊重。
原來，在他們眼裡，我不是親人，只是一台會走路的印鈔機。
弟弟林浩的臉已經嚇得慘白，他拚命拉著張莉的衣袖，嘴唇哆嗦著：「莉莉，你瘋了！你說什麼呢！」
他轉過頭，哀求地看著我，那眼神像一隻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姐……她……她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他在求我，求我像過去無數次一樣，息事寧人，用錢擺平一切。
我內心的疲憊感達到了頂點。
我甚至在想，要不算了，就答應她吧。
用錢買個清靜，讓我能喘口氣，哪怕只有一個月。
我張了張嘴，準備開口，用我早已習慣的、疲憊而妥協的語氣，結束這場鬧劇。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炸響在死寂的餐廳里。
「啪！」
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媽趙秀蘭，那個在我印象里永遠把兒子當眼珠子疼的女人，竟然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林浩的臉上。
林浩被打得整個人都懵了，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
我媽胸口劇烈起伏著，指著他的鼻子，聲音因為憤怒而尖利無比，劃破了整個空間的虛偽和平。
「離！現在就離！」
她轉向目瞪口呆的張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們林家，養不起你這種祖宗！」
張莉徹底傻了。
她大概預想過我會憤怒，會拒絕，會討價還價，但她絕對沒想過，她最大的「靠山」，那個平時對她百依百順，甚至幫著她一起向我施壓的婆婆，會第一個跳出來拆她的台。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巴張了張，半天沒發出一個音節。
林浩捂著火辣辣的臉，眼神里充滿了屈辱和不敢置信。
「媽……你打我？」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我媽看著他，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和決絕。
「打你？我今天就打醒你這個窩囊廢！」
她指著張莉，轉而對著林浩嘶吼：「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張嘴就是六十萬！她當你姐是開銀行的？還是你覺得你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她嫁進我們家兩年，做過一頓飯嗎？洗過一次碗嗎？除了逛街購物，攀比炫耀，她還會幹什麼？」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還以為她能給你生個孩子，能好好跟你過日子！現在看來，她就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
我媽的話像連珠炮一樣，每一個字都砸在張莉的臉上。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失態，如此尖銳。
過去，她總是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嘴上說著「你姐不容易」，實際上卻總在暗示我多幫襯弟弟一點。
張莉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脖子一梗，冷笑著反唇相譏：「媽，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初是誰說的，林浩有這麼個能幹的姐姐是福氣？還不是你們家自己慣的，把我胃口養大了，現在又來怪我？」
她的話，像一根刺，精準地扎進了我心裡。
是啊，是我慣的。
是我一次次的妥協，一次次的退讓，讓他們覺得我的一切付出都是理所應當。
「你以為我們林家真把你當寶？」
我媽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她上前一步，指著張莉 P 的鼻子，說出了一句讓全場再次陷入死寂的話。
「告訴你！沒我女兒，你們倆都得滾出去要飯！」
女兒……
她第一次在林浩面前，如此旗幟鮮明地抬高我，甚至不惜貶低她的親生兒子。
我心中猛地一跳，一個巨大的疑團升起。
這不像我媽。
她今天的行為太反常了，反常到讓我感到不安。
張莉被我媽的氣勢嚇得後退了一步，隨即惱羞成怒。
她一把拽過還在發愣的林浩，尖叫道：「林浩！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你媽這麼說我，你還愣著幹什麼！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是跟我走，還是聽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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