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律師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份由權威醫院出具的,蓋著鋼印的診斷報告,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辯駁的鐵證!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準備的,用來攻擊蘇晚的"殺手鐧",竟然被對方用一個更具毀滅性的真相,反將了一軍!
他知道,這場官司,他們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審判長,"周言適時地站起身,聲音清晰而有力,"現在,事實已經非常清楚了。"
"被告秦川,在明知自己沒有生育能力的情況下,隱瞞病情,與我的當事人蘇晚女士結婚,這本身就已經構成了婚姻欺詐。"
"其後,他又夥同其妹妹秦月,以及第三者林菲菲,以林菲菲懷孕為由,精心策劃了一場騙局,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高達八十萬元。其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個人揮霍,更是為了達到與蘇晚女士離婚,並讓蘇晚女士凈身出戶的險惡目的。"
"他們的行為,不僅嚴重侵犯了我的當事人的財產權,更對其精神和情感,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巨大傷害!其情節之惡劣,手段之卑劣,令人髮指!"
"因此,我方請求法庭,依法判決:一,准予原告蘇晚與被告秦川離婚。二,判令被告秦川、秦月,共同返還詐騙款項八十萬元,並支付相應的利息。三,由於被告方存在婚姻欺詐、婚內出軌、惡意轉移財產等多重過錯,我方要求,夫妻共同財產分割時,被告秦川,應凈身出戶!四,判令被告秦川、秦月,向我的當事人支付精神損害賠償金,二十萬元!"
周言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秦家人的心上。
凈身出戶!
賠償一百萬!
這個結果,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的。
庭審結束,法官宣布休庭,擇日宣判。
但所有人都知道,結果,已經沒有懸念了。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早已等候在外的林菲菲的家人。
他們像一群憤怒的餓狼,瞬間將剛剛走出來的秦月團團圍住。
"秦月!你這個騙子!你給我們說清楚!我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你們兄妹倆合起伙來騙婚!騙錢!我女兒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你們把我們害得這麼慘!你們還是不是人!"
"還錢!把我女兒的醫藥費,還有我們家的損失,全都賠給我們!"
林菲菲的父母和哥哥,對著秦月又打又罵。
秦月抱著頭,狼狽地躲閃著,發出一聲聲悽厲的慘叫。
而之前還對她百般維護的李蘭芳,此刻卻像躲瘟神一樣,遠遠地躲在一邊,生怕被牽連。
我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場鬧劇。
沒有絲毫的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無論是秦家,還是林菲菲,他們都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周言護著我,從混亂的人群中穿過。
"你是怎麼知道秦川沒有生育能力的?"坐上車後,我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周言一邊開車,一邊說:"還記得我讓你委託私家偵探去查秦月的資金流向嗎?偵探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細節。"
"秦月在拿到錢後,除了給林菲菲租房買車,還頻繁地出入一家私人醫院,並且和一個男醫生來往密切。我讓偵探深入調查了一下那個醫生,發現他是本市有名的男科專家。"
"然後呢?"我追問。
"然後,偵探在那家醫院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份被撕碎的病歷。經過拼接,發現那份病歷的主人,正是秦川。而病歷上的診斷,就是無精症。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又通過關係,去他婚前體檢的醫院,調取了他的原始檔案。這才拿到了今天在法庭上的那份鐵證。"
我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周言早就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
"所以……林菲菲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秦川的?"
"恐怕是這樣。"周言點了點頭,"秦月和林菲菲,應該是想利用這個孩子,來騙取秦川的信任和財產。她們算準了秦川求子心切,又對自己沒有生育能力這件事諱莫如深,所以才敢這麼鋌而走險。只是她們沒想到,一場車禍,讓所有的謊言,都暴露在了陽光下。"
真相,竟然是如此的荒誕和狗血。
一環扣一環的欺騙,一層套一層的謊言。
這個家裡,除了我,原來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我靠在座椅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感覺,像是打贏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雖然遍體鱗傷,但最終,我還是勝利了。
08

判決結果很快就下來了,毫無懸念,法庭幾乎全盤支持了我的訴訟請求。
一、我與秦川的婚姻關係,即日解除。
二、婚後購買的那套兩居室,由於秦川存在嚴重過錯,判歸我個人所有。
三、秦川、秦月需在判決生效後三十日內,共同返還我八十萬元,並支付精神損害賠償金二十萬,共計一百萬元。
拿到判決書的那一刻,我哭了。
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釋然。
這段壓得我喘不過氣的婚姻,這場耗盡我所有心力的戰爭,終於,在法律的公正裁決下,畫上了一個句號。
我自由了。
秦家的末日,也隨之到來。
首先是那一百萬的巨額賠款。
秦月轉移到海外信託帳戶的那五十萬,在周言的幫助下,通過國際司法協作,被成功凍結並追回。
但剩下的五十萬,對秦家來說,依舊是一個天文數字。
秦月名下的車子、包包,所有奢侈品,全被法院強制執行拍賣,但也不過杯水車薪。
為了湊錢,李蘭芳不得不賣掉了他們現在住的房子。
那是秦川父母一輩子的心血,也是他們唯一的安身之所。
即便如此,錢還是不夠。
走投無路之下,李蘭芳和秦月,想到了躺在醫院裡的秦川。
秦川名下,還有當初拆遷分的那套兩居室的另一半產權。
雖然法院判給了我,但只要我沒去辦理過戶,他們就覺得還有機會。
於是,她們又開始了一輪新的騷擾。
她們去醫院,逼著還未完全康復的秦川,給我打電話,求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棄那套房子。
秦川大概是被逼得沒辦法了,真的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里,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哀求。
他說他知道錯了,他說他已經一無所有了,腿也廢了,下半輩子都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他求我把房子留給他,給他留一條活路。
我只回了他一句話:"當初,你們給我留活路了嗎?"
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不是聖母,做不到以德報怨。
他們當初把我往死里算計的時候,可曾想過給我留一條活路?
我的仁慈,早在醫院那個冰冷的夜晚,就已經被他們消耗殆盡了。
眼看從我這裡討不到好處,秦家內部,也開始分崩離析。
李蘭芳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秦月身上。
她罵她是喪門星,是她害了自己的兒子,毀了整個家。
秦月也不再是以前那個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沒有了錢,沒有了哥哥的庇護,她在家裡,連個保姆都不如。
據說,李蘭芳每天都對她非打即罵,逼她出去賺錢還債。
而秦川,在得知自己被妹妹和情人聯手欺騙,不僅賠上了全部家當,還落得個終身殘疾的下場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秦月和林菲菲身上。
他恨秦月,把他當傻子一樣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更恨林菲菲,那個讓他一度以為可以擁有自己孩子的女人。
他終於明白,從始至終,他都只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一個可悲又可笑的工具人。
他的後半生,將在無盡的悔恨、病痛和貧窮中度過。
這,或許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至於林菲菲,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孩子沒了,子宮也壞了,豪門夢徹底破碎。
她的家人在得知真相後,覺得丟盡了臉面,對她不管不問。
而她,因為在車禍中負有次要責任,不僅拿不到秦川的賠償,還要自己承擔高額的醫療費。
更糟糕的是,秦川在絕望之下,將她和秦月告上了法庭,罪名是——詐騙。
等待她的,不僅是身體的傷痛,還有法律的制裁。
曾經糾纏在一起,共同編織謊言的三個人,最終,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相互撕咬,反目成仇。
我聽著周言告訴我的這些消息,內心平靜如水。
這些人的結局,早已在我預料之中。
當他們為了私慾,選擇傷害別人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我沒有再去關注他們的後續。
我賣掉了那套讓我感到窒息的房子,加上拿回來的賠償款,在另一個城市,一個我喜歡的海邊,買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小公寓。
我辭掉了以前的工作,用剩下的錢,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每天,與鮮花和陽光為伴,生活簡單而平靜。
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
直到那天,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來的人,是秦月。
09
那天下午,陽光正好。
我正在店裡修剪著新到的玫瑰,風鈴清脆地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是秦月。
不過幾個月不見,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曾經那個妝容精緻、衣著光鮮的驕傲公主,如今變得形容枯槁,面色蠟黃。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眼神里充滿了疲憊和怯懦,再也不見往日的半分神采。
她站在門口,躊躇著,不敢進來。
我放下手中的剪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問:"有事?"
我的冷漠,讓她身體一僵。
她低下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嫂子……不,蘇晚姐。"
這個稱呼,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我……"她囁嚅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眼睛裡泛起了淚光,"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說著,她"撲通"一聲,竟然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對不起!蘇晚姐!真的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貪得無厭,是我害了你,也害了我哥,害了我們全家!"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扇著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清脆響亮。
"是我該死!我不該騙你!不該夥同林菲菲算計我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哭得涕泗橫流,狼狽不堪。
店裡來往的客人,都向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皺了皺眉,走過去,把店門關上,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我沒有扶她,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起來吧。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是,原諒,不可能。"
我的話,讓她哭得更凶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她哽咽著,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掏出一個破舊的信封,雙手捧著,遞到我面前,"這是……這是我這個月打工掙的錢,一共三千塊。我知道,離那一百萬還差得很遠……但是……我會努力還的!我一定會還清的!"
我看著那個信封,又看了看她那雙因為干粗活而變得粗糙紅腫的手,心裡沒有半分的動容。
"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
"不……不全是。"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恐懼和絕望,"蘇晚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我哥?"
"他?"
"他快不行了。"秦月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自從出院後,他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見天日。不吃飯,不說話,整天就是喝酒。前幾天,他喝多了,從輪椅上摔了下來,頭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我媽也被他嚇得精神失常了,整天瘋瘋癲癲的,見人就說是我害了她兒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抬起頭,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我:"蘇晚姐,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但是……我哥他心裡,一直都念著你。他嘴裡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他說……他對不起你……他想見你最後一面……"
"他想見我?"我冷笑一聲,"見我做什麼?是想讓我看他現在有多慘,好讓我心軟,免了他的債務嗎?"
"不是的!不是的!"秦月拚命搖頭,"他只是……只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我重複著這三個字,只覺得無比諷刺,"秦月,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廉價,也最沒用的東西,就是一句『對不起』。"
"如果一句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還要法律幹什麼?"
我蹲下身,與她平視,目光銳利如刀。
"他把我當傻子一樣欺騙算計的時候,想過對不起我嗎?"
"他拿著我的錢,去養別的女人和私生子的時候,想過對不起我嗎?"
"他在法庭上,用最卑劣的手段給我潑髒水的時候,想過對不起我嗎?"
"沒有!他一次都沒有!"
"現在,他把自己作踐到這步田地,眾叛親離,窮困潦倒,才想起來跟我說對不起?晚了!"
我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狠狠地扎進秦月的心裡。
她呆呆地看著我,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你走吧。"我站起身,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你們秦家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無論是生是死,是好是壞,都別再來煩我。"
說完,我轉身,準備去開門。
"蘇晚!"
身後,突然傳來了秦月歇斯底里的叫聲。
她從地上爬起來,像瘋了一樣,衝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怯懦和哀求,而是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擺脫我們,就可以開始新生活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蘇晚,我哥是愛你的!他比你想像的,要愛你得多!"
"你知道嗎?那份無精症的診斷報告……是假的!"
我猛地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我說,那份報告是假的!"秦月死死地盯著我,臉上露出一種詭異而瘋狂的笑容,"我哥他根本沒有病!他有生育能力!他一直都有!"
"那……那份報告是怎麼回事?"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是我。"秦月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是我拜託那個男科醫生,偽造了那份報告。是我,故意讓你的偵探『發現』那份被撕碎的病歷。也是我,一步步引導你,讓你以為,我哥沒有生育能力!"
"為什麼?"我失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秦月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因為我恨你!我恨你搶走了我哥!我恨你一個外人,卻霸占著我們家的一切!"
"我更恨我哥!恨他沒出息!明明心裡愛著你,卻又因為所謂的『責任』和『後代』,被我和林菲菲牽著鼻子走!他懦弱!他活該!"
"所以,我就設計了這一切!"
"我要讓他,親手毀掉他最愛的人!"
"我要讓他,在失去一切之後,才明白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我要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蘇晚,你說,我這個妹妹,對他,是不是很好?"
她瘋狂地笑著,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而我,站在原地,如遭雷擊,渾身冰冷。
10
秦月的瘋言瘋語,像一把淬了毒的鑰匙,打開了我心中最後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原來,從始至終,我都被捲入了一場由嫉妒和控制欲交織而成的,更加深不見底的陰謀之中。
秦川的無精症是假的。
林菲菲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而我,在法庭上用以制勝的"鐵證",竟然是秦月親手遞到我面前的,一把用來徹底摧毀她哥哥的刀。
這個女人,她的心機,她的歹毒,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
她不僅僅是貪婪,她是瘋了。
她恨我,所以要毀掉我的婚姻。
她也恨她的哥哥,恨他的懦弱和對我的愛,所以,她要用最殘酷的方式,來懲罰他。
她要讓他失去孩子,失去愛人,失去健康,失去所有的一切,最後,在一個無盡的悔恨地獄裡,永世沉淪。
"你是個魔鬼。"我看著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魔鬼?"秦月笑得更大聲了,笑聲里充滿了悽厲和絕望,"是你們!是你們把我變成魔鬼的!"
"如果不是你,我哥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如果不是我哥那麼愛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蘇晚,我們都輸了。這場戰爭里,沒有贏家。"
她說完,鬆開了我的手,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
她看著我,眼神里是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有恨,有嫉妒,也有那麼一絲,我看不懂的解脫。
"我把真相告訴你了。"她喃喃道,"現在,你去不去見他,都隨你。"
說完,她轉身,拉開店門,像一縷孤魂野鬼,消失在了明媚的陽光里。
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花店裡,站了很久很久。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我的身上,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秦川愛我嗎?
或許吧。
或許,在他決定背叛我的那個夜晚,他的內心,也曾有過掙扎。
或許,在他躺在病床上,得知失去一切的時候,他的悔恨,是真心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
一份摻雜了欺騙、背叛和懦弱的愛,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廉價得一文不值。
無論那份診斷報告是真是假,無論林菲菲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他背叛了我。
他為了所謂的"後代",為了他那個惡毒的妹妹,選擇犧牲我,犧牲我們的家。
這就夠了。
我拿起手機,翻出了周言的電話。
"周言,幫我查一件事。我想知道,林菲菲那個孩子的親子鑑定結果。"
"晚晚,你……"周言似乎有些擔心。
"我沒事。"我打斷他,"我只是……想給這個故事,畫上一個最真實的句號。"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正如秦月所說。
那個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親生父親,確實是秦川。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的心裡,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我平靜地刪掉了那份鑑定報告。
然後,我訂了一張去往南方的機票。
我沒有去見秦川。
他的死活,他的悔恨,他的故事,都與我無關了。
我要去一個更溫暖,更遙遠的地方,開始我真正的新生。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看著窗外,城市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化作地平線上的一個點。
就像我的過去。
我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朋友圈,沒有配圖,只有一句話。
然後,我關掉了手機。
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陽光透過舷窗,溫柔地灑在我的臉上。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
我,蘇晚,終於自由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我。
而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就讓他們,在自己製造的地獄裡,永不超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