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你……」我激動得說不出話,眼眶都紅了。
「我知道你肯定能解決問題,但我不想讓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他握住我的手,「昨晚我看你翻來覆去睡不著,就猜到是面料出了問題,連夜聯繫了那邊的朋友。」
會議室里響起了掌聲,所有人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有了合格的面料,工人們連夜趕工,終於在發布會前完成了所有禮服的製作。
發布會當天,現場座無虛席,業內的大咖、媒體記者還有重要的合作夥伴都來了。
當燈光亮起,第一個模特穿著印有向日葵圖案的禮服走上T台時,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那抹明亮的黃色,像一道光,刺破了舞台的昏暗。
我站在後台,看著模特們穿著我設計的衣服,自信地走在T台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不僅僅是一場時裝發布會,更是我人生的一次綻放。
當最後一件壓軸禮服——一件鑲嵌著細碎水鑽的白色長裙走上舞台時,全場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裙子的裙擺像翅膀一樣展開,水鑽在燈光下閃爍,仿佛無數顆星星在閃耀。
我走上舞台謝幕,看到顧言站在第一排,舉著相機,眼睛裡亮晶晶的,全是我的身影。
發布會圓滿成功,集團的股票第二天就漲了五個點。
而趙強,因為敲詐勒索和故意損壞財物,被警方帶走了。
據說是顧言連夜收集了證據,直接報了警——他早就料到趙強會狗急跳牆,提前做了準備。
張磊得知消息後,跑到集團樓下大鬧,說我不念舊情,逼死他全家。
我讓保安把他攔在外面,自己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他。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夾克,頭髮亂得像雞窩,對著大樓的方向破口大罵,活像個潑皮無賴。
「需要我處理嗎?」顧言走到我身邊,順著我的目光往下看。
「不用。」我搖搖頭,「讓他鬧吧,鬧夠了自然就走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對他自己最好的懲罰。」
果然,張磊鬧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保安以擾亂公共秩序為由,交給了派出所。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敢來騷擾我。
發布會結束後,我給自己放了個短假,和顧言一起回了趟老家。
我爸媽看到我,哭得稀里嘩啦——他們早就知道我離婚的事,是蘇晴悄悄告訴他們的,怕他們擔心一直沒敢讓我知道。
「傻孩子,受了這麼多苦,怎麼不跟家裡說?」我媽拉著我的手,心疼地摩挲著。
「怕你們擔心。」我靠在她懷裡,像個孩子一樣撒嬌,「現在好了,我過得很好,還有顧言照顧我。」
顧言趕緊上前,恭敬地給我爸媽鞠了一躬:「叔叔阿姨,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林默,不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我爸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裡滿是認可:「好小子,我相信你。」
在家待了幾天,我媽突然拿出一個陳舊的木盒子,遞給我。
「這是你外公留給你的,當年你媽跟他吵架,走的時候沒帶,後來他派人送過來的。」我媽嘆了口氣,「你外公其實一直很惦記你們母女,只是拉不下臉。」
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本厚厚的日記,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年輕的外公抱著襁褓中的我,笑得一臉溫柔。
日記里,記錄著外公對我媽的愧疚,對我的思念。他寫道:「我的小外孫女,一定要平安喜樂,要是有人欺負她,外公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護她周全。」
看著那些真摯的文字,我淚流滿面。
原來,我從來都不是孤單一人,一直有人在背後默默愛著我、守護我。
顧言輕輕抱著我,幫我擦去眼淚:「別哭,外公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點點頭,把日記和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這是我最珍貴的財富。
回到城市後,我把外公的日記整理成了文字,節選了一部分放在集團的企業文化展廳里。
很多員工看了之後都很感動,尤其是女性員工,她們說從外公的文字里,看到了對女性的尊重和關愛。
「林總,您知道嗎?現在集團里好多女同事都把您當成榜樣。」小周興奮地說,「她們說,您讓她們相信,女性也能在職場上發光發熱。」
聽到這些話,我心裡暖暖的。我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我在集團內部成立了一個「女性成長基金」,專門資助那些有才華但家境貧寒的女大學生,還為集團的女性員工提供免費的職業技能培訓和心理諮詢服務。
顧言非常支持我的想法,不僅捐了一大筆錢,還利用自己的人脈資源,邀請了很多行業內的專家來做講座。
基金成立的那天,來了很多媒體記者。
有記者問我:「林總,您成立這個基金的初衷是什麼?」
我看著鏡頭,認真地說:「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個在困境中掙扎的女性,我知道那種無助和迷茫。我希望通過這個基金,讓更多女性能夠擁有選擇的權利,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我的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基金成立不到一個月,就收到了很多企業和個人的捐款,還有不少志願者主動報名加入。
這天,我正在基金辦公室和志願者們開會,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林默嗎?我是……我是王桂蘭。」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張磊的媽媽。
「有事嗎?」我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
「林默,求你,求你救救張磊吧!」王桂蘭的哭聲透過聽筒傳過來,「他欠了高利貸,被人打斷了腿,現在躺在醫院裡,沒人管他……」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因為同情,而是覺得荒唐——張磊這是把自己的人生徹底過成了一灘爛泥。
「我為什麼要救他?」我反問,「當年他和你一起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是我們錯了,是我們瞎了眼!」王桂蘭哭著說,「我現在癱瘓在床,張磊又成了這樣,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林默,看在你曾經是張家媳婦的份上,就幫我們這一次吧!」
我沉默了很久。
不是心軟,而是在想,這種人,就算幫了他一次,他還會有下一次。
「我不會給你錢。」我一字一句地說,「但我可以幫你聯繫法律援助,讓張磊通過法律途徑解決高利貸的問題。至於他的醫藥費,你可以去找他哥和他姐。」
王桂蘭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不是聖母,不會為了所謂的「念舊情」,就原諒那些曾經把我推入深淵的人。
但我也不會見死不救,聯繫法律援助,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
後來我聽說,王桂蘭去找了張強和張敏,結果被張強趕了出來,張敏更是直接躲到了外地。
走投無路的王桂蘭,只能變賣了家裡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勉強湊夠了張磊的醫藥費。
張磊出院後,落下了殘疾,只能靠著微薄的低保生活,還要照顧癱瘓的王桂蘭。
有人在菜市場看到過他,穿著破舊的衣服,拄著拐杖,撿別人扔掉的爛菜葉。
蘇晴把這些告訴我的時候,嘆了口氣:「真是自作自受。」
「是啊,自作自受。」我喝了一口咖啡,眼神平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秋天的時候,顧言向我求婚了。
他把求婚場地設在了我們第一次重逢的咖啡館。
那天晚上,他包下了整個咖啡館,用蠟燭擺成了心形,牆上投影著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單膝跪地,拿出一枚設計獨特的鑽戒——戒托是用兩朵纏繞的向日葵造型做的,鑽石鑲嵌在花蕊中央,璀璨奪目。
「林默,第一次在大學見到你的時候,你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設計展的展台前,眼睛裡全是光。」他看著我的眼睛,聲音溫柔又堅定,「我錯過了你很多年,不想再錯過餘生。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用力地點頭:「我願意!」
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蘇晴和朋友們從角落裡跑出來,手裡拿著鮮花和氣球,大喊著「恭喜」。
顧言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起身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以後,你的每一個夢想,我都陪你實現。」
我們的婚禮定在第二年的春天,在一個開滿向日葵的莊園裡舉行。
婚禮當天,陽光明媚,微風和煦。
我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挽著我爸的手,一步步走向站在紅毯盡頭的顧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