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對你姐隱瞞存款的事？"
王東升點點頭："她是我姐，從小對我很好。現在她有困難，我們卻......"
"我們怎麼了？我們又不是不幫她，而是她要借的數額太大了。三五十萬，這是我們的全部積蓄，如果借給她，我們買房的計劃就完全泡湯了。"我有些激動。
"我知道，我知道。"王東升安慰我："但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把八十萬全借給她？"我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王東升趕緊解釋："我只是覺得，完全拒絕也不太好。要不，我們借給她十萬？這樣既幫了她，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大計劃。"
我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還算合理："那你打電話問問她，十萬夠不夠用？"
王東升拿起手機，但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要不再等等？我怕她會繼續要更多。"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們倆都愣了一下，這個時間誰會來？
王東升去開門，我聽到了王東慧的聲音："弟弟，我能進來嗎？"
"當然能，姐，快進來。"王東升讓開門。
王東慧走進來，神色和昨天完全不同。昨天她還有些低聲下氣的感覺，今天卻顯得很有底氣。
"弟弟，弟妹，昨天的事我想了一夜。"王東慧直接坐在沙發上。
"什麼事？"我問。
"借錢的事。雖然你們說只有兩萬存款，但我覺得這不太可能。"王東慧的話讓我心裡一緊。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王東升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都有正式工作，這幾年下來，不可能只存下兩萬塊錢。"王東慧的眼神很犀利。
我和王東升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
"而且，昨天曉雯拿出來的那張卡，我看了一下，是張普通的儲蓄卡。像你們這樣的家庭，不可能把所有錢都放在一張普通儲蓄卡里，肯定還有定期存款或者理財產品。"王東慧繼續分析。
我的心跳加速了。沒想到她觀察得這麼仔細。
"姐，你到底想說什麼？"王東升問。
王東慧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在茶几上。
05
"我昨天回去後，仔細算了算你們的收入。"王東慧打開文件夾，裡面是一張手寫的紙。
我瞟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些數字和計算過程。
"東升，你現在月薪八千，加上年終獎，一年收入大概十二萬。曉雯做財務工作，月薪應該也有六千左右，一年差不多八萬。你們兩個人一年收入二十萬，這幾年下來，就算除去各種開銷，也應該有幾十萬存款。"
王東慧的分析很有邏輯，我們確實無法反駁。
"而且，我還打聽了一下，你們住的這個小區，房租一個月才一千五，生活成本並不高。按理說，你們每年至少能存下十萬以上。"
我和王東升都沉默了。王東慧的調查確實很詳細。
"所以我昨天想了一夜，決定用另一種方式來解決問題。"王東慧把文件夾收起來，然後從包里拿出另一樣東西。
是一張借條。
我的心猛地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什麼？"王東升問。
王東慧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地看著借條，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弟弟，你昨天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她問道。
"什麼事？我沒忘記什麼啊。"王東升一臉迷茫。
"你確定？"王東慧繼續追問。
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王東慧手裡的那張借條，讓我有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她慢慢地將借條展開，我看到上面有字跡，但距離太遠看不清內容。
"曉雯，你過來看看這個。"王東慧對我招手。
我猶豫著走過去，心裡充滿了恐懼。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感覺，這張借條將會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
王東慧的手指輕撫著借條上的字跡，然後抬起頭看著我們，眼中閃爍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你們準備好聽真相了嗎？"她問道。
我的手開始顫抖，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06
"你老公昨天借了我五十萬！"王東慧的話如晴天霹靂。
我瞪大眼睛看向王東升，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姐，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借你錢了？"王東升結結巴巴地問。
王東慧冷笑一聲，把借條遞給我："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字跡，你的手印？"
我接過借條，仔細看了看。上面確實寫著：茲向王東慧借款人民幣伍拾萬元整，用於家庭急用，承諾一個月內歸還。署名：王東升，日期是昨天，下面還有一個鮮紅的手印。
字跡確實是王東升的，我太熟悉他的字了。
"東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聲音在顫抖。
王東升看著借條，臉上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震驚，然後變成了憤怒："姐，你這是在幹什麼？我根本沒寫過這個借條！"
"沒寫過？那這個字跡是誰寫的？這個手印是誰按的？"王東慧步步緊逼。
我仔細端詳著借條，心裡越來越害怕。這確實像是王東升的字跡，但什麼時候寫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需要一個解釋。"我看著王東升，眼中滿含淚水。
王東升拿過借條，仔細看了好久，突然說："我想起來了！姐，你昨天走的時候，讓我在一張紙上簽名，說是什麼親情見證，證明我們是好兄妹。我以為是你的紀念品，就隨手簽了。"
"你簽的時候沒看內容嗎？"我問。
"我...我當時在接電話，就隨便簽了個名，還按了手印。"王東升的聲音越來越小。
王東慧笑了："對，你確實簽了。但那不是什麼親情見證，那就是借條。你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考慮清楚了，願意借給我五十萬，讓我準備借條，你來簽字。"
"我什麼時候給你打過電話？"王東升激動地說。
王東慧拿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昨天晚上九點十五分，你的號碼打給我的，通話時間三分二十秒。"
我看向王東升，他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07
"我昨天晚上九點多在洗澡，根本沒給任何人打電話！"王東升堅持道。
我想起昨天的情況，九點多的時候，王東升確實在洗澡。但是...
"你的手機昨天晚上在哪裡？"我問王東升。
"在客廳的茶几上充電。"王東升回答。
我們三個人同時沉默了。如果王東升在洗澡，手機在客廳，那誰用他的手機給王東慧打的電話？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麼，"昨天晚上你洗澡的時候，我去廚房洗碗了，客廳里...沒有人。"
王東慧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可能是你們記錯時間了。總之，東升確實給我打了電話，說願意借錢。"
"我可以去查通話記錄！"王東升說著就要去拿手機。
"別查了。"王東慧攔住他，"就算查出來又怎麼樣？你已經簽了借條，這是法律文件。"
我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如果王東升確實沒打電話，那是誰打的？如果有人冒充王東升打電話，那這個人一定很了解我們的情況。
"姐，你覺得我們真的有五十萬嗎？昨天我們不是說了，只有兩萬存款。"我試探著問。
王東慧露出得意的笑容："曉雯，你覺得我很好騙嗎？你們以為隨便拿張卡給我看看，我就會相信你們只有兩萬？"
"什麼意思？"
"我昨天回去後，專門找人查了你們的銀行流水。"王東慧說道。
我和王東升都震驚了。查銀行流水？她怎麼能查到我們的銀行流水？
"你怎麼查的？"王東升問。
"我有朋友在銀行工作。雖然不能查到具體金額，但能看出你們有多張銀行卡，而且定期存款數額不小。"
我的心沉到了底。原來她早就知道我們有存款。
"所以，東升昨天晚上想通了，決定借給我五十萬。這個決定很明智，畢竟我是他的親姐姐。"王東慧的話讓我感到一種深深的被算計的感覺。
但我還是不相信王東升會背著我做這種事。
"東升，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答應借給你姐五十萬嗎？"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王東升搖搖頭："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答應過。這個借條雖然是我的字跡，但我簽字的時候完全不知道是借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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