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我無語，但妹妹在旁邊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最終還是答應了。
提車那天，馬振宇開心得像個孩子，在朋友圈炫耀了好幾天。
但我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有了車之後，他又要求換更大的房子，要求買更貴的家具，要求給孩子報最好的早教班。
每一次，都是以"為了孩子"、"為了靜靜"的名義，讓我無法拒絕。
曉雯私下跟我說過好幾次："東東，我覺得振宇的心態有問題，你不能這樣慣著他。"
"我知道，但靜靜夾在中間也為難，我再觀察觀察。"我心裡也很矛盾。
就在一周前，馬振宇的要求徹底突破了我的底線。
他竟然跟我提出要投資做生意，開口就要200萬。
"哥，我總不能一輩子靠你養著，我也要干一番事業。"他說得義正言辭。
"你想做什麼生意？"我問。
"朋友介紹的項目，說是很賺錢，具體的我也不太懂，但絕對穩賺不賠。"
聽到"穩賺不賠"這四個字，我就知道這肯定是騙局。
"振宇，投資有風險，我不能給你這麼多錢去冒險。"我直接拒絕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哥，你這是不信任我啊。"
"不是不信任，是這個項目本身就有問題。"我耐心解釋。
但他聽不進去，竟然摔門而出。
從那以後，他對我的態度就變了，變得冷淡和敵視。
今天的家宴，本來是為了慶祝母親生日，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05
"媽，生日快樂！"我舉起酒杯，試圖緩解剛才的尷尬氣氛。
母親勉強笑了笑，但眼中明顯有憤怒在積聚。
馬振宇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過分的話，繼續補充道："哥，你別覺得我說話難聽，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靜靜和孩子需要更好的生活條件，你作為大哥，難道不應該承擔起責任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情緒："振宇，我每個月給2萬已經很多了，這在普通家庭足夠生活得很好。"
"普通家庭？"馬振宇冷笑一聲，"哥，你年薪500萬，我們還過普通家庭的生活，這說得過去嗎？"
妹妹終於抬起頭，小聲說："振宇，你別這樣說話。"
"我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馬振宇的聲音越來越高，"大哥這麼有錢，給自己妹妹多點生活費怎麼了？別的不說，就我們孩子的教育費用，將來上好學校，哪一樣不要錢？"
曉雯實在聽不下去了："振宇，你這話就過分了。東東對你們已經很好了，你不能這樣得寸進尺。"
"嫂子，這是我們家的事，你就別摻和了。"馬振宇竟然對曉雯也不客氣起來。
我猛地站起身："馬振宇！你給我注意點！這是我老婆，輪不到你來教訓！"
"哎呀，哥，你怎麼還急眼了呢？"馬振宇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我就是實話實說嘛。要不這樣，我也不為難你，60萬確實有點多，那就每個月50萬吧。"
"50萬？！"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啊，50萬不多啊，你一個月的工資都快50萬了。"馬振宇理所當然地說，"而且我剛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你不答應，我可不能保證嫂子的安全。"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你威脅我老婆？"
"威脅？哥，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馬振宇擺擺手，"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果我心情不好的話，難免會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
母親的手在桌子下握得更緊了，我能看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妹妹急得快哭了："振宇，你瘋了嗎？那是我嫂子！"
"靜靜，你別激動。"馬振宇轉向妹妹，語氣溫和了一些，但話依然刺耳，"我這也是為了咱們的將來考慮。大哥有錢，我們跟著享福，這有什麼不對的？"
整個餐廳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著對面這個我曾經認為還算可以的妹夫，突然覺得非常陌生。這還是那個三年前恭恭敬敬叫我大哥的馬振宇嗎？
母親緩緩站起身，她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她看著馬振宇，又看著低頭不敢說話的妹妹，眼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臨界點。
就在這時，母親伸手去夠桌上那盤紅燒肉。
我和曉雯同時看到了母親的動作，她緊緊握著盤子的邊緣，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06
"啪！"
盤子連同裡面滾燙的紅燒肉一起扣在了妹妹身上。
"離婚！馬上離婚！"母親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裡炸開。
妹妹被燙得跳起來，紅燒肉的湯汁把她的白色連衣裙染成了棕紅色。她呆呆地站在那裡，眼淚瞬間湧出來："媽..."
"別叫我媽！"母親指著馬振宇，聲音顫抖著，"你看看你嫁的是什麼東西！威脅自己的嫂子，要挾自己的大舅哥，還有臉在這裡吃飯！"
馬振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愣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媽，您這是幹什麼啊？有話好好說嘛。"
"好好說？"母親冷笑一聲，"你剛才威脅要打我兒媳婦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好好說？"
我趕緊拿紙巾幫妹妹擦衣服上的湯汁，心疼地看著她："靜靜，有沒有燙傷？"
妹妹搖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哥，對不起，都是我沒管好振宇..."
"現在知道對不起了？"母親的話依然很嚴厲，"靜靜，媽問你，你老公剛才說的那些話，你事先知道嗎？"
妹妹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說話！"母親提高了音量。
"我...我勸過他的，但他不聽..."妹妹哭得更厲害了。
母親聽了這話，反而更加憤怒："你勸過？那你為什麼不制止？為什麼不在他威脅你嫂子的時候站出來？"
馬振宇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站起來想要解釋："媽，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隨口一說？"曉雯也忍不住了，"馬振宇，你威脅要打我，然後說是隨口一說？"
"我真的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馬振宇看起來有些慌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我冷冷地看著他，"威脅我老婆，逼我給你們錢，這就是你的意思？"
馬振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母親重新坐下來，但依然怒視著馬振宇："我王秀芳活了62歲，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像你這種白眼狼，我還是第一次見！"
"媽，您別這樣說振宇..."妹妹還想為馬振宇辯護。
"你閉嘴！"母親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靜靜，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連自己的哥哥嫂子都不護著了？"
妹妹被說得無話可說，只能一個勁兒地哭。
母親轉向馬振宇，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馬振宇，我女兒跟了你三年，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家的？"
"媽，我..."
"別叫我媽！"母親厲聲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女婿。靜靜，明天就去民政局，離婚手續馬上辦！"
07
"媽，您不能這樣..."妹妹跪在母親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能這樣？"母親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眼中有憤怒，更有心痛，"靜靜，媽問你，如果今天振宇真的動手打了你嫂子，你會怎麼辦？"
妹妹被問得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不知道是吧？"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因為在你心裡，你老公的面子比你嫂子的安全還重要。"
"不是的，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妹妹拚命搖頭。
"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母親緊緊盯著她，"你老公當著全家人的面威脅要打你嫂子，你為什麼不站出來制止？"
妹妹說不出話來，只能哭。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妹妹，心裡五味雜陳。從小到大，我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妹，但現在，我卻發現她已經變得我不認識了。
馬振宇這時候也跪下了："媽，都是我的錯，您別怪靜靜。我剛才是鬼迷心竅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現在知道錯了？"母親冷冷地看著他，"馬振宇，你覺得你錯在哪裡？"
"我不該威脅嫂子，不該要那麼多錢..."馬振宇邊說邊看我和曉雯的臉色。
"還有呢？"母親繼續追問。
馬振宇想了想："我不該...不該不知道感恩？"
母親搖搖頭："你還是不明白。"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我們："馬振宇，你最大的錯誤不是威脅曉雯，不是要錢，而是你根本沒有把這個家當成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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