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兒子中秋聚餐,沒一個電話打給我。我直接訂票飛了馬爾地夫,第3天,他們打了120個電話:爸,家裡拆遷款下來了!

2025-12-08     武巧輝     反饋

"不!!!"

林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猛地衝上前,抓住了林建軍的胳膊。

"您不能這麼做!憑什麼!那棟老宅,我們也有份!您憑什麼一個人決定把它捐掉?您這是專制!是獨裁!"

"就憑我是戶主。"林建軍甩開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就憑那塊地皮,是你爺爺傳給我,而不是傳給你們這三個白眼狼的!就憑我養了你們三十年,仁至義盡!"

"您……"林偉氣得渾身發抖,口不擇言地吼道,"您別忘了!您要是斷絕了關係,您就是孤家寡人一個!等您老了,病了,動不了了,誰來管您?難道指望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女人嗎?"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遠處那位一直靜靜站著的蘇珊女士。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林偉的臉上。

出手的是林建軍。

他這一輩子,都沒動過兒子一根手指頭。

這是第一次。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偉捂著火辣辣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給我聽清楚了。"林建軍指著林偉的鼻子,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第一,蘇珊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英語老師。她是個值得尊敬的大學教授,輪不到你這種人用污言穢語來侮辱!"

"第二,我老了,病了,也用不著你們管!我用那筆拆遷款的利息,足夠在全世界最好的養老院裡,過最有尊嚴的晚年!比跟著你們這三個不孝子,看你們老婆的臉色,強一百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林建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決絕的狠厲,"我林建軍,就算老死在異國他鄉,就算把這身骨頭扔進印度洋里喂魚,也絕不會再回頭,跟你們有任何瓜葛!"

說完,他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爸!別走!"林濤和林峰慌了,想上去拉住他。

突然,兩個穿著酒店制服、身材高大的保安出現在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Sorry, sirs. Mr. Lin doesn't want to be disturbed."

原來,那位蘇珊女士,早已悄悄地叫來了酒店的安保人員。

三兄弟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的背影,越走越遠,和那位蘇珊女士並肩,消失在了椰林的盡頭。

他們被兩個保安"請"出了私人海灘。

失敗,徹底的失敗。

他們帶著最後的希望而來,卻被現實擊得粉碎。

"怎麼辦……大哥,我們現在真的……什麼都沒了……"林峰癱坐在沙灘上,失魂落魄。

林偉捂著自己紅腫的臉,感受著上面火辣辣的疼痛。

這一巴掌,不僅打在他臉上,更打碎了他所有的驕傲和幻想。

他抬起頭,看著遠處碧藍的大海,眼神里閃過一絲瘋狂的、孤注一擲的光芒。

"不,還沒完。"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們還有最後一招。"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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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三兄弟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酒店大堂。

他們沒有離開,而是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剛才的對峙,讓他們身心俱疲。

父親的決絕,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大哥,你說的最後一招,到底是什麼?"林濤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他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僅存的一絲希冀。

林偉沒有立刻回答,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飛快地滑動著,似乎在聯繫什麼人。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看向兩個弟弟,眼神變得陰冷而堅定。

"你們還記不記得,媽走之前,有過一段時間精神狀態很不好?"

林濤和林峰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那是他們記憶中一段灰暗的日子。

母親因為常年的勞累和病痛折磨,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確實出現過一些精神恍惚、記憶力衰退的症狀。

"我剛才聯繫了國內的一個朋友,他是精神科的專家。"林偉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在密謀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我把爸的情況,添油加醋地跟他描述了一遍。包括他突然性情大變,一個人跑到馬爾代夫,還要把一千多萬全部捐掉,甚至不認我們這些親生兒子……"

林濤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大哥,你的意思是……"

"沒錯。"林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我那個朋友說,根據我的描述,爸很有可能患上了『老年期精神障礙』,或者更通俗一點說,就是老年痴呆的前兆。這種病的典型特徵,就是行為異常,情感淡漠,做出不符合常理的決定。"

"所以呢?"林峰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所以,"林偉一字一句地說道,"只要我們能拿到一份權威的精神鑑定報告,證明爸在做出『捐贈財產』和『斷絕父子關係』這些決定時,是處於『限制民事行為能力』或『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狀態,那麼,他簽的所有文件,在法律上,都是無效的!"

這個計劃,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林濤和林峰腦中的混沌。

將自己的親生父親,鑑定為"精神病"

這是一個何其歹毒,又何其有效的釜底抽薪之計!

只要成功了,他們不僅能保住那一千多萬的拆遷款,還能以"監護人"的身份,名正言順地掌控父親剩下的人生。

"可是……這能行嗎?"林濤有些遲疑,"爸看起來……很正常啊,比我們還精明。"

"看起來正常,不代表他就真的正常。"林偉冷笑道,"精神上的病,外人怎麼看得出來?到時候我們三兄弟口徑一致,再找幾個『親戚朋友』出來作證,說他最近一直行為古怪,顛三倒四。國內的醫院我們有人,只要把人弄回去,開一份鑑定報告,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怎麼把他弄回去?"林峰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他現在根本不理我們,還有酒店保安護著。"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林偉的眼神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他不是心硬如鐵嗎?那我們就找一個能讓他心軟的人來!"

他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視頻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扎著羊角辮、虎頭虎腦的小女孩,正是林峰六歲的女兒,林建軍最疼愛的小孫女,琪琪。

"爸爸!你們去哪裡了呀?"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問。

林峰立刻換上了一副慈父的面孔,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琪琪乖,爸爸和伯伯叔叔在國外看爺爺呢?你想不想爺爺啊?"

"想!我想爺爺了!我想爺爺給我做的小木馬!"琪琪在螢幕那頭使勁點頭。

"好,那琪琪現在幫爸爸一個忙好不好?"林峰開始循循善誘,"你對著手機,跟爺爺說,你生病了,病得很重很重,在醫院裡,非常想見爺爺最後一面。說的時候,一定要哭,哭得越傷心越好,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王倩顯然也聽到了,她立刻心領神會,在旁邊掐了女兒一把。

琪琪"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林偉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林峰手裡拿過手機,對另外兩個弟弟說:"走,我們再去見他一次。我就不信,他連自己最疼的孫女的死活,都能不管不顧!"

他們再次找到了酒店的管家,強硬地要求必須見到林建軍,說是有關於他孫女的、性命攸關的緊急消息。

這一次,林建軍沒有拒絕。

在酒店的一間咖啡廳里,他們再次見到了父親。

林建軍的臉色很難看,顯然他並不想見到他們。

"又有什麼事?"他冷冷地問。

林偉沒有說話,直接將手機推到了林建軍面前。

螢幕上,琪琪哭得撕心裂肺,小臉漲得通紅:"爺爺……爺爺……琪琪生病了……醫生說……醫生說琪琪快要死了……琪琪想見爺爺最後一面……爺爺你快回來啊……哇……"

林建軍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裡,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死死地盯著螢幕里哭泣的孫女,嘴唇微微顫抖。

那是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公主,是他晚年生活里唯一的一點光。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都變了調,"琪琪怎麼了?她得了什麼病?"

"白血病。"林偉面不改色地吐出三個字,臉上擠出悲痛萬分的表情,"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醫生說,情況很不好,可能……可能就這幾天了。她一直念叨著您,說想在走之前,再看您一眼。"

"白……白血病?"林建軍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他踉蹌了一下,扶住了桌子才站穩。

"爸,我們知道您恨我們,不想見我們。"林濤也撲了上來,演技逼真地抹著眼淚,"但琪琪是無辜的啊!她才六歲!您就忍心讓她帶著遺憾走嗎?算我們求您了,跟我們回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看著手機里孫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聽著兒子們聲淚俱下的哀求,林建民的心,徹底亂了。

他可以對兒子們心狠,但他無法對這個無辜的、他傾注了所有隔代親情的孫女,做到無動於衷。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其中可能有詐。

但他的情感,卻讓他無法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萬一是真的呢?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當他再次睜開時,眼神里的銳利和決絕,已經被一片渾濁的痛苦所取代。

"好。"他沙啞地吐出一個字。

"我跟你們……回去。"

看到父親點頭的那一刻,林偉三兄弟對視了一眼,眼底深處,同時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寒光。

09

歸國的航班上,氣氛壓抑得近乎詭異。

林建軍一言不發地靠在舷窗邊,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雲層,蒼老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悲傷。

他的心,早已飛回了國內,飛到了那個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小孫女身邊。

而坐在他旁邊的三個兒子,則各懷心事。

他們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瞟向父親,那眼神,不再是單純的懇求或對峙,而是像在看一件即將被關進籠子的獵物。

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飛機一落地,就會有他們"朋友"醫院的救護車,以"擔心老爺子身體經受不住打擊"為由,直接將他"接"到精神科進行"全面檢查"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診斷""鑑定",最後,一張足以決定林建軍後半生命運的"限制民事行為能力"鑑定書,就會送到他們手上。

到那時,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林偉甚至已經想好了拿到那一千多萬後,該如何分配,如何投資,如何讓自己的事業再上一個台階。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親手將父親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艙門打開的一瞬間,林建軍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想要衝出去。

"琪琪在哪家醫院?"他急切地問。

"爸,您別急,我們都安排好了。"林偉扶住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硬,"您長途飛行,身體要緊。我們先去醫院給您做個檢查,然後再去看琪琪。"

說著,他和林濤一左一右,幾乎是架著林建軍往外走。

果然,剛走出廊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就推著一輛輪椅迎了上來。

"是林建軍先生吧?"為首的醫生一臉"關切"地問道,"林總都跟我們說過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做最全面的檢查。"

林建軍眉頭一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看孫女,為什麼要先給自己做檢查?

而且,這陣仗,未免也太誇張了。

"我不去!"他猛地掙脫了林偉的手,"我要先去看琪琪!"

"爸!您別鬧了!"林偉的臉色沉了下來,失去了最後的耐心,"您的身體最重要!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跟琪琪交代!"

他一邊說,一邊對那幾個醫護人員使了個眼色。

醫護人員立刻會意,上前就要強行將林建軍按在輪椅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冷而有力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響起。

"請問,你們是在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嗎?"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職業套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幹練的女人,帶著兩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鏢,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而在她旁邊,站著的,赫然是那位在馬爾地夫與林建軍相談甚歡的女士——蘇珊。

"你們是什麼人?"林偉警惕地看著他們。

"我是林建軍先生的代理律師,姓王。"王律師推了推眼鏡,目光銳利如刀,"我受我當事人的全權委託,處理他在國內的一切法律事務。這幾位,是我當事人聘請的安保人員,負責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律師?"三兄弟都愣住了。

林建軍也愣住了,他驚訝地看著蘇珊:"蘇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蘇珊微笑著走上前,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建軍,在你決定跟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所以,我立刻聯繫了王律師。幸好,我們趕上了。"

原來,蘇珊教授的丈夫,就是國內頂尖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

"王律師!"林偉色厲內荏地叫道,"這是我們的家事,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我父親身體不適,我們做兒子的,送他去醫院檢查,天經地義!"

"是嗎?"王律師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只要我們能拿到一份權威的精神鑑定報告,證明爸在做出『捐贈財產』和『斷絕父子關係』這些決定時,是處於『限制民事行為能力』或『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狀態,那麼,他簽的所有文件,在法律上,都是無效的!"

錄音里,傳出的赫然是林偉在馬爾地夫酒店大堂里,與兩個弟弟密謀的聲音!

三兄弟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當時自以為隱秘的對話,竟然被人錄了下來!

"根據我國法律,"王律師的聲音變得冰冷而威嚴,"以欺詐、脅迫手段,或以偽造證據等方式,意圖將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公民,鑑定為限制或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從而侵占其合法財產,已涉嫌構成詐騙罪。情節嚴重的,最高可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轟!"

"詐騙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這幾個字眼,像一顆顆炸彈,在三兄弟的腦子裡炸開。

他們徹底慌了。

就在這時,更讓他們魂飛魄散的一幕發生了。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從王律師身後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歡快地喊著:

"爺爺!爺爺!"

正是琪琪!

她蹦蹦跳跳,臉色紅潤,哪裡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林建軍看著活蹦亂跳的孫女,再看看臉色煞白的三個兒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騙局!

一個為了騙他回國,為了搶奪那筆拆遷款,用他最疼愛的孫女的"性命"來設計的,惡毒的騙局!

"你們……你們……"

林建軍指著三個兒子,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就要倒下去。

"建軍!"蘇珊和王律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而那三個始作俑者,卻像被釘在了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他們知道,一切都完了。

10

機場的鬧劇,最終以林家三兄弟被機場警察帶走協助調查而告終。

那段清晰的錄音,加上他們偽造病情、意圖強行將父親送往精神病院的行徑,已經構成了足夠多的證據。

林建軍被緊急送往了真正的醫院。

經過檢查,他是因為急火攻心,導致血壓飆升,引發的短暫性昏厥,並無大礙。

在醫院的VIP病房裡,林建軍緩緩醒來。

窗外陽光明媚,蘇珊教授正坐在床邊,削著一個蘋果。

王律師則在一旁,整理著文件。

活蹦亂跳的孫女琪琪,正趴在床邊,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擔心地看著他。

"爺爺,你醒啦!"看到林建軍睜眼,琪琪開心地叫了起來。

"琪琪……"林建軍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孫女的頭,眼眶瞬間就紅了。

還好,她沒事。

還好,這一切只是一個騙局。

可這騙局的背後,又是何等的剜心之痛。

"建軍,你感覺怎麼樣?"蘇珊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

"我沒事。"林建軍搖了搖頭,他看向王律師,沙啞地問道,"他們……怎麼樣了?"

王律師合上文件,平靜地回答:"林先生,根據最新的消息,您的三位兒子,因涉嫌詐騙未遂,目前已被刑事拘留。他們的妻子也作為共同策劃者,正在接受調查。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林建軍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他贏了。

他保住了自己的財產,保住了自己的尊嚴。

但他卻輸掉了三個兒子,輸掉了他曾經以為可以依靠的血脈親情。

"王律師,"他沉默了許久,才再次開口,"那份捐贈協議……還繼續有效嗎?"

"當然。"王律師點頭,"您是在完全自願、神志清醒的情況下簽署的,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拆遷辦那邊,我已經幫您處理好了,補償款會直接打入您指定的基金會帳戶。"

"好,那就好。"林建軍點了點頭,像是放下了心中最後一塊大石。

他轉頭看向窗外,城市的車水馬龍,在他眼中,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這個他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了。

一周後,林建軍出院了。

他沒有回那棟即將被拆除的老宅。

王律師幫他處理了所有後續事宜。

他用母親留下的那筆撫恤金的剩餘部分,給自己和蘇珊教授,訂了兩張環球旅行的機票。

蘇珊教授的丈夫英年早逝,她也是一個人。

兩個同樣孤獨的靈魂,在異國他鄉的偶遇中,找到了彼此的慰藉和共鳴。

他們決定,在人生的下半場,結伴而行,去看看這個他們從未好好欣賞過的世界。

出發那天,林建軍去了一趟看守所。

隔著厚厚的玻璃,他看到了他那三個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形容枯槁的兒子。

他們看到林建軍,都激動地撲到玻璃前,痛哭流涕,瘋狂地懺悔,乞求著他的原諒。

"爸!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爸!您救救我們!我們不想坐牢啊!"

"爸!我們是您的親兒子啊!"

林建軍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們最後一眼,然後,緩緩地站起身,轉頭,毫不留戀地離去。

父子之情,恩斷義絕。

走出看守所,陽光刺眼。

蘇珊正在門口等他,臉上帶著溫暖的微笑。

"都結束了?"她問。

"嗯,都結束了。"林建軍點了點頭,也笑了。

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掏出手機,螢幕上,是他和蘇珊在馬爾地夫的合影。

照片里,兩個人迎著海風,笑得燦爛。

他將這張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壁紙。

然後,他牽起蘇珊的手,迎著陽光,走向了機場的方向。

他的人生,從六十二歲這一年,才真正開始。

幾個月後,一則新聞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著名企業家林偉、林濤、林峰三兄弟,因詐騙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而那筆高達一千多萬的拆遷補償款,以"林建軍-愛心基金"的名義,在西部山區,建起了一所全新的希望小學。

開學典禮那天,學校的孩子們,收到了一個來自遠方的包裹。

裡面,是上百個精緻的、手工製作的木頭玩具。

有小馬,有風車,有魯班鎖……

每一個玩具的底部,都刻著一行小字:

"願你們,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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