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婆婆的聲音，帶著哭腔："慧君，媽媽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如果這真是你的耳環，那一定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誤會能讓耳環自己跑到您的首飾盒裡嗎？"王慧君的語氣依然很激動。
我站在門外，整個人都在發抖。這完全不是我預期的結果。我本來想通過這隻耳環發現王子軒是否有外遇，但現在卻意外地引發了王慧君和婆婆之間的矛盾。
更讓我困惑的是，如果這隻耳環真的是王慧君的，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王子軒的車裡？
"媽，我不想和您吵架，但這確實是我的耳環。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王慧君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然很堅持。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婆婆的聲音很無助，"也許是我記混了，也許是我無意中拿了你的東西。但我真的不記得了。"
"媽！"王慧君的聲音又激動起來了，"您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這隻耳環很貴的，是我花了三個月的工資買的！"
我聽到椅子被推開的聲音，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如果您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就不認您這個媽了！"王慧君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好像要衝出房間。
我趕緊跑回樓下，剛好聽到王慧君憤怒地走下樓梯。她看到我站在樓梯口，愣了一下。
"弟媳，你都聽到了吧？"她的眼中含著淚水，"我真沒想到媽媽會這樣對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王慧君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衝出了家門。
樓上傳來婆婆的哭聲，那聲音讓人心碎。我站在樓梯口，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罪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但現在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更重要的是，如果那隻耳環真的是王慧君的，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王子軒的車裡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一個我之前從未考慮過的可能性。
我的雙腿開始發軟，不得不扶著牆壁才能站穩。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這個家庭即將面臨一場更大的風暴。
樓上，婆婆還在哭泣，那聲音在寂靜的房子裡顯得格外淒涼。而我，站在這一切的中心，卻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06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翻到王子軒的通話記錄。我需要確認一個可怕的猜測。
果然，在最近一個月的通話記錄里，有很多次和王慧君的通話，而且通話時間都很長。我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細節，因為王子軒和大姐偶爾聯繫很正常。
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最近聯繫得確實頻繁了很多。
我想起昨天王子軒在陽台接電話時的溫柔語氣，想起他最近的種種變化，想起那隻耳環上刻著的"Forever love"。
一個令人噁心的真相開始在我腦海中成形。
我衝上樓去找婆婆，她還坐在床邊哭泣。
"媽。"我輕聲叫她。
婆婆抬起頭看著我，眼睛紅腫："曉薇，你說慧君怎麼能這樣說我？我真的沒有拿她的東西。"
我坐在她身邊，心中如刀割："媽，那隻耳環...其實是我放進您首飾盒的。"
婆婆愣住了："你？為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把昨天發現耳環的事情完整地告訴了她。說完後，我們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的意思是..."婆婆的聲音在顫抖，"子軒和慧君他們..."
我點了點頭，眼淚開始往下流："媽，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個結論。"
婆婆突然站起來，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不可能！他們是兄妹！親兄妹！"
"但是慧君剛才明明說那是她的耳環。"我提醒她。
"也許是巧合，也許市面上有相同的款式。"婆婆還在試圖為他們辯護。
這時，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是王子軒回來了。
我和婆婆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恐懼和決心。
"曉薇，你去叫他上來。"婆婆擦乾眼淚，"我們必須問清楚。"
我走下樓，看到王子軒正在換鞋。他看到我紅腫的眼睛，皺起了眉頭。
"曉薇，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媽和大姐吵架了？我剛才在樓下看到大姐氣沖沖地開車走了。"
"子軒。"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媽叫你上樓一下。"
他察覺到了什麼，表情變得警覺："怎麼了？"
"上樓就知道了。"
我們一起走上樓，婆婆已經坐在梳妝檯前，首飾盒就放在她面前，那隻鑽石耳環正靜靜地躺在裡面。
"子軒。"婆婆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聽出其中的顫抖，"這隻耳環你認識嗎？"
王子軒看到那隻耳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媽，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有些結巴。
"我問你，這隻耳環你認識嗎？"婆婆重複了一遍問題。
王子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最後把目光落在那隻耳環上："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忍不住開口了，"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你車裡？"
王子軒的身體明顯地一震："你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婆婆站起來，直直地看著王子軒："所以你承認這隻耳環是從你車裡來的？"
王子軒沉默了很久，最後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告訴我，這是誰的耳環？"婆婆的聲音開始顫抖。
王子軒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媽，我..."
"你說啊！"婆婆突然大聲喊道，"這是誰的耳環？為什麼會在你車裡？"
王子軒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媽，對不起。"
這三個字就像一個炸彈，炸碎了我們所有人的心。
07
"對不起？"婆婆的聲音在顫抖，"你說對不起就夠了嗎？王子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王子軒跪了下來："媽，我知道這很荒唐，很不對。但是我們真的相愛了。"
"相愛？"我的聲音尖銳得像刀子，"你們是兄妹！親兄妹！"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王子軒抬起頭看著我們，"慧君是爸媽收養的。"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和婆婆都愣住了。
"什麼？"婆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收養的？這不可能！"
王子軒擦了擦眼淚："媽，慧君不是您親生的。她是您和爸爸結婚第三年時收養的。當時您一直懷不上孩子，就收養了剛出生的慧君。後來有了我，您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去年爸爸生病住院的時候，他擔心自己會有什麼意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他說慧君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讓我答應永遠不要告訴她。"
婆婆開始劇烈地顫抖："這...這不可能。慧君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
"媽，您想想，慧君和您、和爸爸長得都不像。而且您不是常說，生慧君的時候特別困難，差點難產嗎？其實那不是生產，那是收養手續辦完後您住院調養身體。"
婆婆捂住了臉，開始嚎啕大哭："我的女兒...我的慧君..."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子軒，心中五味雜陳："就算她不是你親姐姐，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一直把你當弟弟！這樣的背叛，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曉薇，我也很痛苦。"王子軒流著眼淚說，"我努力過，我試圖把這種感情壓下去。但是我做不到。從十八歲開始，我就知道我愛的不是姐姐，而是一個女人。"
"那我呢？"我的聲音哽咽，"我們的婚姻呢？我們三年的感情呢？"
王子軒痛苦地閉上眼睛："曉薇，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但那是兄弟般的友情，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我和你結婚，是想用這種方式逼自己忘記慧君。但是我失敗了。"
"所以你就背叛我？背叛這個家？"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們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人。"王子軒抬起頭，"慧君一開始也拒絕了我，她說我們是兄妹，不能在一起。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
婆婆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頭看著王子軒："所以你們最近經常見面？經常通電話？"
王子軒點了點頭："我們在努力處理這種關係，想要找到一個不傷害任何人的解決方案。"
"什麼解決方案？"我冷笑道，"離婚？然後你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如果必要的話...是的。"王子軒的聲音很小，但每個字都像子彈一樣擊中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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