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求死不能,不過你們很快就能體驗死亡了。」
兩個人愣了半秒。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湊近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難道你們最近沒有發現,自己老是流鼻血,渾身無力,咳嗽不止嗎?
「這可是輻射致癌的症狀哦,我算了一下,從昨天開始,你們就已經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了……」
耿延一臉莫名其妙。
「你覺得能把我咒死?」
而陳言言迅速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從校門口瘋跑了出去。
耿延更莫名其妙了。
我好心地解釋,「你不知道嗎,你心愛的女神,偷走了實驗室的鈾啊,放在實驗室里,就那麼一丁點,足夠讓你病入膏肓。」
他一臉不相信,可眼裡還是閃過恐慌。
很快,他罵罵咧咧走了。
10
爸媽把第十次咳血的盛見安送到了醫院。
得知他因為輻射患上了癌症,爸媽的反應比我想像得要冷靜得多。
「孩子,早知道你得了這病,爸媽前些天也不會打你了。
「醫生雖然說治不好了,但爸媽也不會放你不管的,花多少錢都給你治。」
盛見安在病床上謾罵,想要拍打被褥卻都沒有力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眼裡就只有盛初?為什麼!
「我不是你們的孩子嗎?!太偏心了!」
爸媽嘆氣。
「我們眼裡什麼時候只有你姐姐了?是你從小就不聽話,不懂事,偷錢上網,逃課打架,我們只是想讓你走上一條正路,為你未來負責,這就是偏心嗎?」
這話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他聽不進去。
他咬著牙,閉著眼睛。
他不肯吃飯喝水,死在了病床上。
那天,爸媽難過地哭了一場。
我抱著他們,安慰道:「爸媽,還有我呢。」
11
耿延也去醫院做了檢查,萬念俱灰的他,對著陳言言拳打腳踢。
陳言言的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身上多處骨折,為她本來就不富裕的身體條件雪上加霜。
那天,耿延出現在學校門口,和多年前一樣跪在我腳邊。
他在眾人的圍觀中,哭得稀里嘩啦。
「初初,我爸媽不管我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陳言言那個臭婊子,為了害死你, 竟然連我們的性命都不顧啊!
「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你就當我是條狗, 施捨點, 讓我去醫院治病吧?」
我嗤笑出聲。
「救你?那誰來救我?農夫與蛇的陷阱,我還會踏進去第二次?
「這都是你應得的結局, 被你心愛的女神害死, 也算是全了你舔狗的人設了。」
他絕望地抱著我的腿,卻被我一腳踢開。
沒過幾天, 我聽說耿延死在了大街上,隔了好久, 家人都不肯出面, 還是警方去收的屍。
12
陳言言因為比他們多穿了幾天的防護服, 病情也要輕一些。
在臨死之前,她也不忘再拉我一把。
她去學校舉報, 說我偷偷帶走了鈾,放在實驗室里, 要害死他們。
工作人員層層排查,最終還是找到了桌腳底下的鈾。
「如果不是她的東西, 怎麼會在她的檔案袋裡?」
對不起,實驗室里的所有監控,之前就已經被我保存了下來。
畫面里清晰展示, 是她親手將鈾放進我的袋子裡的。
我還出示了之前錄製的視頻, 螢幕中,她穿著防護服,從實驗室門口跑了。
「如果不是她蓄意要帶走鈾,平白無故穿什麼防護服?
「這件事情就是她在自導自演, 自食其果罷了。」
校領導將她罵了一頓, 趕了出去。
她站在學校門口, 對著我發瘋。
「盛初!我不可能比不過你的!都是女人,你怎麼能比我優秀那麼多!還不是靠一個好腦子!
「我不服,我永遠都不服!
「我就是變成惡鬼, 我也要咬死你!」
她衝過來,被幾個保安攔著, 她四肢騰空,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她被趕走了, 卻還是不死心,整天來校門口蹲我。
可是, 現在的她也被家裡給趕了出來,沒有了任何經濟收入。
她就在校門口要飯, 一毛錢都沒要到,還得被路過的學生們百般咒罵侮辱。
一直到那天深夜, 大雪紛飛。
街道上的一片白茫茫里,黑色的身影驀然倒下。
她死了,學生們幾乎都要放鞭炮慶祝了。
「這種人,活著就是危害社會!」
「死了乾淨,沒得讓我噁心。」
13
大四那年,所有人已經淡忘了這件事情。
我也被保送進國家科研中心工作。
我時常會想起這些事, 但我從不覺得後悔。
我說過,要把所有的痛苦,統統還給他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