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娘改嫁我被罵是拖油瓶,繼父的一個舉動,讓村裡人紛紛讚嘆
89年那個夏天,我才剛滿14歲,是個半大小子,脾氣倔得跟小牛犢似的。
那時候我咋知道,一個修車的男人會改變我的一輩子呢。
01
說起來,我爸去世已經兩年了。
那是87年的事,他在工地上出了事故,人就沒了。
家裡突然塌了天,娘一個人拉扯著我,日子苦得像嚼樹皮。

村裡人背後總是嘀嘀咕咕,說什麼"寡婦門前是非多",還說我這個沒爹的孩子早晚要學壞。
娘那年才29歲,人長得俊俏,手又巧。
村裡的縫紉社就她做活最快最好,一個月能掙三四十塊錢。別看錢不多,在咱們那個小村子裡,已經算是能人了。
可即便這樣,日子還是緊巴巴的,有時候連買肉都捨不得。
娘其實心裡苦。晚上她以為我睡著了,常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獃,有時候還偷偷抹眼淚。
我裝睡,其實都看在眼裡,心裡難受得很。
可我那時候年紀小,除了在學校好好念書,也幫不上什麼忙。
劉大成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是隔壁劉家村的,在我們村的修車鋪幹活,專門修自行車、拖拉機這些。
村裡人都認識他,說他人老實,手藝好,就是話少。劉大成今年34歲,比娘大5歲,一直沒娶媳婦。聽說以前也處過一個,後來不知道咋回事就散了。
媒人王嬸第一次提起這事的時候,娘臉刷地就紅了:"我一個拖油瓶的寡婦,人家咋會看得上?"
"嗨,大成那孩子我了解,人品沒得說。再說了,你們年紀也合適,小軍又是個好孩子,有啥不配的?"王嬸勸著。
娘猶豫了好些天。我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挺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娘能找個依靠,別這麼累;另一方面又怕家裡來個陌生人,把我和娘的生活攪亂了。
直到劉大成親自登門的那天。
那是個悶熱的午後,知了叫得人心煩。我正在院子裡寫作業,聽見有人敲門。

娘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過去開門。
"你就是劉大成?"娘的聲音有點發顫。
"嗯,是我。冒昧來訪,還請別見怪。"那個男人的聲音很厚實。
我偷偷從門縫裡往外瞄,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手裡還拎著個工具包,看起來剛從修車鋪下班。
"小軍,過來見見劉叔叔。"娘喊我。
我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這個男人比我想像中要魁梧,皮膚有點黑,手上全是機油印子,但是眼神很溫和。
他蹲下身,和我平視:"聽你娘說,你學習不錯?"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啥。
"那挺好。以後有不會的題,雖然我文化不高,但是算帳這些我還行。"他從工具包里掏出一個小手電筒,"這個給你,晚上寫作業用得著。"
那個手電筒挺精緻的,按一下能亮老半天。
我接過來,心想這人倒不討厭。
娘在旁邊看著,臉上有了笑意。
我知道她心裡已經動了心思。
02
後來娘和劉大成又見了幾次面,每次他都會帶點小東西,有時候是幾顆大白兔奶糖,有時候是修好的小玩具。
他話雖然不多,但是很有心。
89年8月底,他們正式結婚了。
沒辦酒席,就是兩家人簡單吃了頓飯。劉大成搬進了我們家。
說習慣是假的。
他總是很早就起床,先把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劈好柴,挑好水,喂了雞,然後才洗漱吃飯。

下午去修車鋪幹活,晚上回來還要檢查家裡的自行車和農具,有毛病就立馬修好。
娘的日子一下子輕鬆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可我心裡還是有疙瘩。
比如吃飯的時候,他總是坐在我爸以前的位置上。
雖然椅子還是那把椅子,但看著就彆扭。還有,他用我爸的茶缸子喝水,那個搪瓷缸子上還有我爸留下的牙印呢。
有一次,我實在憋不住了,趁他不注意,把那個茶缸子摔在地上:"那是我爸的!"
"啪"的一聲,缸子摔成了好幾瓣。
娘嚇了一跳,要過來訓我。劉大成擺擺手,蹲下身把碎片一片片撿起來,也不說話。
"孩子想念爸爸,這能理解。"他把碎片包在報紙里,"以後我用我自己帶來的杯子。"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碰過家裡的任何一樣我爸用過的東西。
還有一次,我和同村的二狗子打架,回家時鼻子都出血了。
娘心疼得直哭,問我是咋回事。我說是因為二狗子罵我是野孩子,沒爹的。
劉大成聽了,臉色沉下來,二話不說就去找二狗子家。
我以為他要去大鬧一場,結果他只是心平氣和地和二狗子的爸爸說話。
"孩子們打架,這很正常,但咱大人得講理。小軍不是野孩子,他有家,有爹娘疼著。"劉大成的話不重,但很有分量。
二狗子的爸爸臉紅了,主動過來道歉,還讓二狗子給我賠禮。
那時候我才覺得,這個男人雖然話少,但是有他在,腰杆子就硬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劉大成對我們娘倆是真的好,從來不發脾氣,家裡的活全包了,掙的錢也全交給娘管。
娘的氣色越來越好,人也愛說愛笑了。
可我心裡還是有一道坎過不去。我總覺得他是外人,這個家還是我和娘的。
直到我生病那次。
03
那是89年秋天,天氣轉涼了。我突然發起高燒,渾身發抖,說胡話。
娘急得團團轉,村裡的赤腳醫生看了也沒辦法,說得送縣醫院。
可咱們村離縣城有十幾里地,全是山路,晚上又沒有班車。
劉大成二話不說,背起我就往外走:"走,去縣醫院。"
"大成,這大晚上的,路不好走......"娘擔心地說。
"孩子要緊。"
那條山路我走過,白天都費勁,更別說晚上了。
可劉大成背著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路上走著。

我迷迷糊糊的,感覺他的後背全濕透了,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有好幾次他差點摔倒,但是都穩住了。我想下來自己走,可他說:"別動,好好趴著。"
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縣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我得了急性肺炎,要是再晚送來一個小時,就危險了。
在醫院住了三天,劉大成一直守在病床邊。
娘勸他回家休息,他死活不肯。
第三天晚上,我半夜醒來,看見他趴在床邊睡著了,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汗珠。
那一刻,我心裡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出院後,我和劉大成的關係明顯好了很多。他開始教我修車的手藝。
"修車最重要的是心要細,手要穩。"他拿著扳手,仔細檢查著自行車的每個零件,"你看,這車本來壞了,但只要用心修,就能重新跑起來。人心也是這個道理,壞了的地方,用愛去修,慢慢就好了。"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剛開始學的時候,總是把螺絲擰滑絲,把輪胎扎漏。他從來不急,一遍遍地教我,手把手地帶著我。
04
90年春節,是劉大成進我們家後的第一個春節。